疯一样的why

光夜、疑商、古玦……冷门的热门的都有。❤️👍🏻越多越有动力的杂食性写手

【古玦】祭天神(下)

(四十九)【千古玦尘】改写,从白玦觉醒开始

上古重开神界那天,失明白玦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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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余前,天神与妖后大战九幽,致上空裂开了一条延绵十万余里的裂缝。一些旧上古历遗老或有博识的仙君妖君一致认为开裂的是封印神界的神障,并断定上古神界即将重开。


  至于上古主神将定于何处击散神障,众仙妖却看法不一,有认为是九幽的,有以为是擎天柱的,也有说是云巅苍穹殿的。


  众多仙妖人兽聚集三地周边,日日期盼能在有生之年一睹神界重开的盛景。


  终于,新上古历一百又二年三月初四,四方祥云汇聚云巅苍穹殿,上古主神降临,仙袂飘飘,神风四拂。


  一时之间,天地欢腾,四海歌起,五岳鼓擂,三界遥拜,九重奔赴,云梯妖兽络绎攀高,苍穹仙灵纷至绕飞。


  朱雀自南方来,凤凰与翔,青鸾齐飞,千鸟引驾,火焰曜日。


  应龙自凶犁来,天吴随骋,计蒙从奔,万兽后卫,风雨涤天。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自星外来,兆万物安宁;


  东华九天镇元赤松自海外来,荫众生吉祥。


  众仙三叩于云巅之上,群妖九拜于苍穹之下。


  云巅玉殿,烟雾缭绕,苍穹高座,霞光万道。


  日近中天,天启真神、元启神君立于九阶之下,上古主神立于高台之巅,回首太苍,仰天而望,天地肃穆,混沌将醒。


  天外忽一冰色巨龙匆匆而至,降于苍穹殿堂。


  竟是黄河河伯冰夷,在场众生哗然。

  

  当年他不服应龙被册封为司四季与万川的神,与之大战,最终败退黄河,蛰居深渊,望洋兴叹。如今又姗姗来迟,不敬天神,不知又要受什么惩罚。


  正当众生为之担忧为之乐祸之时,那冰色巨龙忽换成人形,向高台伏拜。


  众生见此惊愕不已,自六万年前众神陨落的陨落,沉睡的沉睡,神界尘封那一日起,所有上古神兽均幻回原形,无法再化出人形。


  如今这神界之门还没开,冰夷为何能化出人形!


  众生瞩目,天神不言,冰夷低着头尴尬解释道:

  “小神冰夷方才路过一地,觉那里混沌之力浑厚异常,故徘徊良久不知时间流逝,望天神见谅。小神能幻人形兴许是吸收了那里的混沌之力。”


  “何地有如此浑厚的混沌之力?”

  隔着缭绕云雾,天启凤眼锁住冰夷。


  “小神由昆仑山上汲取混沌之力的冰雪孕育而成,对混沌之力自是熟悉一些——”


  “何地?”

  天启一句掷地有声,传之四海。


  冰夷吓得脸都白了,重重叩了一个头,“……渊岭沼泽……附近……”


  在场众生嗤笑,这黄河河伯怕是蛰居黄河闷坏了,渊岭沼泽就渊岭沼泽嘛!为何要吞吞吐吐的?


  高台之巅主神绫罗广袖一挥,众生顿时噤声四下伏拜。


  天地间,鼓声歌声再次响彻天际,上古振一臂,广袖随风而动,日正中天,古帝剑至。

元启睇着天地众生万物全都屏息期盼,全都像他盼着开饭时候的样子,甚是有趣,便拉了拉天启衣袖,要与他说话,话想说却不能说会憋坏自己的。


  只是奇怪得很,三伯站在原地,不看天不看地,眼睛半闭不闭的。


  居然打瞌睡!没趣……元启转身过去,唯有看高处的母神作法。


  早在冰夷说出“渊岭沼泽”之时,天启便心中一空,紧接着便听到白烁通灵诀焦急的声音,“长渊殿起火了!”


  天启大惊,急忙施了元神离体之术,奔渊岭沼泽而去!

——————


  【起】


  古帝剑自天际划来,落于上古手上。上古低头看着他为她炼造的古帝剑,回身望见他汇入神力以维持天地四季规律的太苍枪。接着越过高耸入云的太苍枪,她遥望他耗尽神力尘封神界六万年的神障,还有他献祭本源借来魔力打开的连绵十万里的裂谷。他为众生无私付出,她亦在福荫众生,也做好再赴浩劫的准备。


  重开神界,是天地翘首期盼六万年的盛事。万众瞩目的高台中央,她,却只想着一人。无处不在的他,无法再见的他,她顿生神生无望之感。


  然而,那只是瞬息之感,一吸一呼便乌有,她握紧手中古帝剑,再次扛起天地的责任。


  ❄️❄️❄️❄️


  元神离体,神力骤降,向苍穹殿朝拜的仙妖神兽还越来越多,天启逆着他们的方向,加快了奔赴渊岭沼泽的速度。


  “白玦……”


  ❄️❄️❄️❄️


  看着寝殿门窗大火肆虐,浓烟滚滚,白烁汇集更多的仙力于掌心,击向殿外的结界,然而却如风拂水面,只荡起一圈圈波纹。


  ❄️❄️❄️❄️


  快到了……白玦面对渊岭沼泽的方向,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上身感觉沉重无力,他唯有以枯瘦双臂堪堪撑着。体内还有一丝神力,他运着它至本源深处,唤醒一丝混沌之力,再攫住它,全汇聚到插入他掌心的匕首。顿时,千万匕首自天外来,在他身上伤出千万伤口。弑神花息自伤口溢出,缠绕他全身,拉着他的上身,提着他的双腿,向着渊岭沼泽,一步一步……


  快到了……他一边往前一边给自己衣服施清净诀,方才每一刀在何位置,如何接触、进入他的身体,划、隔、插、刺……他全都一清二楚。若有一天,上古在神界桃渊林下的秘境看到自己的命盘,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能让上古看到自己满身血污的样子。


  

  

  【裂】


  天地风雨雾雪皆聚于云巅苍穹殿上,天外日月星辰全陈于苍穹大地上空。


  上古屹立高台,高呼:

  “主神有令,混沌速来!”


  顿时,银色混沌之力自上下八方疾驰而来,汇聚古帝剑尖。天地声音纷至沓来,鼓擂渐近渐急,歌声愈高愈亮。至银光耀目,众生掩目,万响震耳一刻,上古挥动古帝剑,剑气如海倒,如山崩,层层渐进,逐层浩瀚。天上神障顺着十万里裂缝向左右两边撕裂,大地山林湖海震颤不已。


  ❄️❄️❄️❄️


  前方是苍穹之境最高峰丹山,从山脚至半山腰一段瘴气重重,仙妖人兽灵力深厚的便飞越而过,灵力微弱的唯有绕道而行。


  天神元神离体,反较神躯沉重许多,天启料想自己无法飞越,可又没时间绕道而行。上方越过山脊的仙妖人兽颇多,招来紫月鞭恐引疑窦。


  天启聚神力于手心,一拳劈在丹山山麓上。震颤得丹山顷刻撕裂出一条缝,继而断作两半,丹色的水自山谷冲过来,山腰瘴气竟被涤荡得一干二净。


  对面仙妖人兽见此景,纷纷沿着丹谷穿过丹山,奔苍穹而去。唯有天启元神,逆着血红丹谷,奔渊岭沼泽而去。


  ❄️❄️❄️❄️

  


  眼看着熔浆化了寝殿,开始向偏殿噬咬,白烁仍不死心,一掌又一掌地击向结界,脑中忽闪过病榻上的白玦,目不能视,以指腹为眼,日日夜夜,一寸寸抚摸三人木雕的纹理,他死灰般的脸上总会泛起一丝丝笑意。那是白玦神尊的唯一念想,而她却……


  白烁双臂向上一振,苍穹上空的万千星辰忽光芒四散,会于白烁眉间,印下星辰金印,金印散出千万细丝般的光芒,把白烁全身裹住。白烁闭目,双臂交叉于胸前,把光芒尽收心口。


  突然,她美目大睁,金色神力自她指尖射出,直击结界,紫色结界顷刻出现无数裂痕,继而化为碎片,化为乌有。


  白烁冲进了熔灵火焰中。


  ❄️❄️❄️❄️

  


  走上前方百级台阶,便是混沌之劫封印所在。浓烈的味道如万针刺激鼻腔,顿时蔓延至七孔,白玦觉头脑闷胀。一声声呛咳如一把把刀,从他的胸腔一直划向颅顶,快速而狠厉。

他看不见,听不着,却能断定封印上的裂痕定开得更宽。


  借着体内弑神花激发的神力,他双腿被提拉着一步一步踏上那百步台阶。那些台阶已被焚烧得异常脆弱了,他每踏一步,都感觉有石砾脱出,滚落到后方。


  明明被激发的力气足够他步上那些台阶,但他感觉双腿越走越艰难,走了不到五十步,双腿却像长在原地生了根,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他灵识向身后探,发现原来是弑神花息一头缠绕住他的双腿,另一头死死咬住他身后的土地。


  终于,他体内那些弑神花发现它们所托非人了。


  白玦聚力掌心,往身后一劈,毒息尽断,白玦趁机向前疾走。没走出三步,双腿被向后猛一拉,他扑倒在地。


  只是简单一摔,白玦忽觉自己的双腿生生被撕断。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痛呼出声,剧痛攫去他的呼吸,甚至要攫去他的心跳。


  他运神力猛击心口,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的手已不知轻重,所运神力有劈山之重,落于他的心口,一时之间,他分不清哪里更痛 ,是他的双腿还是心口。


  好在,他清醒了。


  他感觉自己全身冻僵了,许是因为一番折腾,触发了寒疾,又许是因为天降大雪,有冰雪持续不断落到自己的身上,刺痛不已。


  但这种刺痛却及不上他的双腿,他感觉他腿部的筋骨正一根根被抽去,一抽比一抽痛着……


  他运神力让自己身体稍暖一些,稍能动弹的手去探腿部,是熟悉的触感,不出所料,弑神花已识破他的“阴谋”,纷纷出逃。


  他向远处探,估摸出走的弑神花已走出百里之远。他回头捏住一朵出逃的花,熟悉的触感下还有粘稠的血腥,是他的血。


  天神的血都不要了吗……

  白玦自嘲着,无法再激发更多的力气,那只能慢慢的,靠剩下的力气往前。双腿动弹不得,或是已没了双腿,白玦双手向前抓着焦脆的地,双臂曲着撑他的身体往前。再几级台阶便够了……


  没爬出几步,他双手突然抓空,拨筋抽骨之痛蔓延到他的腰部,后方的弑神花把他的腰也控制住了,而手的前方似有无数痛的手要把他拉走。


  原来,上方的台阶早就被浩劫裂缝噬咬干净,他的身体再往前一臂的距离,便会整个身体跌入浩劫中,他筹谋六万年的计划毁于一旦。


  是弑神花把他拉住了。


  来不及庆幸自己当初作出以自己身体献祭弑神花的决定,一时之间,两股巨大的痛力前后撕拉着他的身体。


  是时候了。


  白玦凝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于心口,轻轻叩击他封印混沌之力的最后一道结界。


  刹那间,冰色的混沌之力自他心口四散,光芒射到他设在浩劫裂缝上的隐身结界折射回来,填满整条裂缝,如一条蔓延千里的冰色长河。


  觉察此情况,弑神花迅速自他体内仓皇出逃,像要一条接一条,一把接一把地抽去全身的筋脉。


  正是现在!


  他神息一呼一吸,那自他心口源源不断输出的混沌之力化成一把剑,剑身还没完全成形,便挥向那染上血腥的弑神花蔓,条条尽断。


  断掉的,还有他的筋脉。


  混沌之力已传遍他的身体,将残留体内的弑神花裹住。弑神花们要缠绕他的筋脉,那他的神力,他的寒气也要缠绕它们!只消一瞬,弑神花便毫无还手之力。道道混沌之力越勒越紧,在某一瞬间,把冻僵的弑神花勒得粉碎。

但破碎的还有与弑神花纠缠难分的筋脉。


  他以为自己已经承受过天下最大的疼痛,不料这次破碎之痛如被千山重压,如被万车碾碎。


  他扯开喉咙大喊,可他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仿佛世界只剩他一人,谁也看不见他,谁也听不见他。


  他仿佛游荡于天地的中心,无边漫长的寂静与黑暗把他裹住,一重一重地,只压向他一人……


  六万年了,他在这里六万年了……


  白玦……


  是谁?


  是谁在哭喊他的名字?


  白玦……


  是上古……她一声声哭喊划破那重重压向他的寂静与黑暗。


  上古……


  你来了……


  ❄️❄️❄️❄️

  


  原本赶往苍穹殿的冰色巨龙突然停下来,在半空盘桓。


  此地是渊岭沼泽,当年上古主神以身祭劫之地,如今已不是沼泽,是一片广袤的平原,被重重冰雪覆盖。


  “冰夷,怎么了?”坐在冰夷巨龙背上的雪衣女子问。


  “总感觉这里有一道力量。”这道力量如一根丝线,从他们所在向东西两边延展,长度加起来足有百尺。


  “神界快开了,我们赶紧到苍穹殿,兴许能汲取多一些混沌之力,你不是很想恢复人形吗?”


  “青女,你先去吧,我随后到。”


  “随你。”青女自他龙背离开,向苍穹方向,往丹山顶攀飞,雪袂飘飘,与丹山顶的积雪融为一体。


  冰夷探着那股力量,感觉这根百尺的线似乎不是线,是一条裂痕,它可能不止百尺,而能绵延万里,这万里裂痕的底下可能还压着万里,甚至更宽的力量,那是无法估量的浩瀚。

  可他无法用眼睛看到。他沿着那条力量从东飞到西,又从西飞到东,终于用他与生俱来对混沌之力的敏感来探得:那是混沌之力!


  与其到那苍穹殿与众生瓜分混沌之力,不如在这里独享一份,虽然是小小一份,也够他幻回人形了。


  于是冰色的巨龙绕着那看不见的百尺裂痕盘旋着,悠哉悠哉享用着。


  突然,那百尺裂痕突然升高,把他压在地平线下面,脚下除了混沌之力,还有滚烫的熔浆!


  滚烫的熔浆沸腾着伸出团团烈焰,如一只只贪婪的手,一只猛然伸长,幸得有一股混沌之力把它消融掉,不然他的龙尾肯定没了。


  眨眼间,那裂痕猛然大了,变得广阔无边,他眼前所见,除了上方黑压压的天,便是熔浆的海,还有自东方奔涌而来的银色的混沌巨浪。


  再多的混沌之力也不要了,冰夷急忙向上空飞腾。


  回头往下望时,冰色的混沌之力与火色的熔浆相互消融着,两方大地从南北两方移过来,眼看是要轰隆一声,地动山摇的,他却没听到一丝声音,看着那无边大地剧烈摇晃着,却静静地,合拢起来,恢复原来的地貌,没有一丝裂痕。


  暴雪降临,冰夷腾在半空,分不清方才所见是幻境还是刚才没听到一丝声音是幻境,或全是幻境。可若这些都是幻境,他体内的混沌之力却分明已经足够他幻出人形,底下的平原分明比他刚才所见的平原高了足足千尺。

惊吓难抑,冰夷匆匆赶往苍穹。


  

  

  【落】


  白烁裹着金刚结界自长渊殿正殿穹顶上穿出来的一刻,穹顶倒塌,被烈火焚烧,瞬间被熔灵浆熔化。


  白烁跪在圈住长渊殿的金刚结界前,眼睁睁看着火焰渐小到熄灭,浓烟渐淡到殆尽,随着熔灵浆越来越少,金刚结界越缩越小,最后,变回一颗珠子,躺在离她两里远的地方。


  那么一颗小小的珠子,把偌大的长渊殿消灭殆尽……白烁双腿发软,却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那颗珠子。一步,给那珠子步上一重结界,再一步,又把外面那重结界击碎。一步又一步,白烁频频布上又击碎,击碎又布上,终于支撑不住,在距珠子还有三十尺的地方跪下来,把自己抱住,低声哭泣起来。


  她想给那珠子布上重重结界,让它不再吞噬一切;她又想把那结界全部击碎,要它把长渊殿还回来。


  她虽是神仙,却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为人时有诸多无可奈何的事情,可为何做了神仙,还是有这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甚至,为仙的无可奈何比为人时更重上许多,重得她喘不过气来。


  甚至,她这个神仙做得……有时连为人时能做的事情都没做好……


  白烁自怀中掏出一个木刻,是那个一家三口的雕像,已被熔浆咬去了一人,咬去了最高大的那个人……


  她心中哀痛难抑。


  她知道的,她知道白玦神尊不在殿内,神尊正在别的地方慢慢死去,或已死去……


  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可是,她只是想救下一样东西,救下一样能证明白玦神尊曾存在于这世间的东西。


  这样都做不到……白烁!你妄作神仙!


  遥远的上方,苍穹殿热闹非凡,白烁一人,在长渊殿曾存在过的焦土中央,摸着雕像还有余热的“伤口”,满心酸楚无从发泄,只能低泣着:


  神尊………


  对不起……


  ❄️❄️❄️❄️


  听着上古的哭泣,白玦知道自己许是在回忆里,或是在弑神花营造的幻象里,或者是在自己的梦里。


  他不愿上古在现实中来找他,这样对她是何等的残醋……


  而且,上古不会来的,此刻,她定在云巅之上,她将在众生伏拜的中央,挥剑向天,神界大开。


  白玦一呼一吸,以寒气压住身体剧痛,又一呼一吸,他让双生咒印的冰冷落于他眉心。


  他凝神力于咒印之上,眉心如被万锤击打,他咬牙悉数承下一切痛楚。在某一瞬间,神力带着双生咒,一缕缕地抽离他的眉心,探向绵延更远的弑神花。

  其后,他感觉自己全身像被一根根长针刺入,穿破。那是他伸出去的神丝,在弑神花上面留下了双生咒印后,回转方向,射回他的身体,穿体而过。神丝每在一朵弑神花落下一个印记,他的身体便必须经历一次这样的痛。


  一重痛楚仍未断,他来不及喘息,下一波带着咒语的神力又自他的眉心抽离出去,重复着上一波的痛楚,或比上一波更甚。


  不同的、无数的痛楚叠加在一块,让他想了结了自己。


  长痛不如短痛!


  他再释放眉心所有神力,顿时,千万丝神力瞬间抽离,去寻找它们的猎物。紧接着,似有千万长针自四方来,一时射向他的身体,在他的体内瞬间爆炸。


  气流自他的胸腔,冲过气管,撕拉着喉咙,冲口而出。他仍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却知道自己痛喊了出来。


  这是他最后的痛喊,攫去了他所有呼吸,所有生机。


  一切事了……


  白玦任由四方无数的“手”把他拉去。


  暗寂中,心口的混沌之力源源散开,遍布他的身体,混沌之劫自体外来,亦传入他的身体。


  混沌之力与混沌之劫以他的身体为媒,相互消融着。


  瞑目前一刻,他再也不用感觉疼痛……


  “白玦!”


  一声呼喊划破了他眼前的寂静,他睁眼看到了上古的脸,她在劫难的岸上,向他伸出手,晶莹的泪落下来,转瞬成烟。


  上古……


  在两边大地合上之前,在他身体被消融殆尽的最后一瞬,能见上古一眼,幸矣!


  ❄️❄️❄️❄️


  天启元神逆着丹色的河流,再一路穿越平原来到渊岭沼泽。


  除了地面似乎变高了,什么也没有。


  他四下张望,一声声呼喊白玦的名字,可连他自己的回声都没有。


  忽见一山丘有一紫点,他瞬移过去,是弑神花!


  弑神花上有一个冰色的双生诀印记。


  双生!花还在,人……还在!


  “白玦……”


  “白玦……”


  天启冲天地大喊,


  “你在哪里!”


  “白玦!你还在就出来!”


  然而,那紫色迅速变淡。


  “不要!”

  天启握住渐渐没有实感的花朵。


  花化作紫烟,他去抓,却抓不住。


  到最后,紫烟也没有了,一切乌有。


  天启握住曾经握住花的手置于心口,喃喃喊着白玦的名字,


  “桃渊林的桃枝,我还没给你折呢……”


  ❄️❄️❄️❄️

  


  “天启?”


  上古在喊他,在一浪接一浪的欢贺声之上。


  天启元神归位,看到上古牵着元启站在苍穹最高处。沿着母子俩身后的太苍枪,他望见高空神障散,仙雾缭绕中,依稀望见神界的影子。


  “母神,三伯哭了。”

  元启指着天启脸上的泪兴奋说。


  “还真的是……”


  “我那是因为太高兴了。”

  天启挂起笑容,几步来到母子身边,牵起元启的手,与他们向神界飞升而去。


  底下,三界欢贺声鼎沸天穹。


  天地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世间却无人知晓。

——————


  越写越多,还是晚了,抱歉抱歉🙏🏻


  四线并进不容易,不知道有没有写得让大家都是看得明白。


  虽是四线并进,但白玦赴劫线是比其他三线在时间上要早一些的,线索就是暗线冰夷途径渊岭沼泽去苍穹殿,这算是第五条线了😂


  写的时候有两个地方哭了,一个是白烁哭时,一个是天启找不到白玦时,白玦赴劫反而没哭,也是后妈心了😂 


  大家有没有哭呢,不知道哭点在哪呢😜


  码了一整天了,希望得到大家的❤️👍🏻评论收藏


  更完这一章要缓一周了。可能大家觉得这章对上古没什么影响,下章就开始虐上古了。


  彩蛋写白玦随时握在手里的为什么不是一家三口的木雕,跟白烁对白玦的愧疚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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